狗血脑洞文字版4

2023-09-08 16:18:10    来源:哔哩哔哩

《囚徒末路》4

第一回 CV26231166 第二回 CV26274196

第三回 CV26314655 脑洞来自于@雾锁山林ya


(资料图片)

(零)

枯枝上的积雪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只有互相紧握的手传来一丝温暖。在火药味弥漫的时候,孙贤祐听见了一句温柔的呢喃。

(四)

夜长得似乎没有尽头,指针一秒又一秒走动。

任昌均不知道自己保持同一个姿势坐了多久,他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桌上那颗钻石上。

两天前,他的父亲任社长交给他一颗钻石,他的大哥也收到了同样的钻石。

任社长将手上的两笔生意交给了两个儿子,让他们代为谈妥,又叮嘱说钻石是送给远亲的贺寿礼物,让他们顺路送去。长子发现父亲肯让自己接手家里的生意,不免心潮澎湃,跃跃欲试,而一旁的任昌均不露声色,陷入了沉思。

那远方亲戚一年到头都不曾联络几回,偏偏这时送去如此贵重的贺礼。任昌均看出了父亲另有深意。或许,这又是一次对继承人的考验。

任昌均私下换了钻石,带着一颗假钻石出门。

半路上他接到了大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语气着急万分,说行踪被人泄露,价值不菲的钻石也被人掉了包。大哥问任昌均怎么办才好。

任昌均听着大哥无助的语气,深邃不见底的眼底划过涟漪,他的大哥一如既往地信任他,可惜他爱莫能助了,因为就在他转头的一瞬,他发现自己的车子被围得水泄不通。

任昌均脸色一紧,不得不挂断了电话。

保镖掩护着任昌均离开,但劫匪人多势众,任昌均避无可避,正打算扔了烫手山芋,混乱之中有人突然抓住他的手,带他冲出了重围。

负伤的刘基贤不愿去医院时任昌均没有犹豫,带着他来到了自己闲置的房子。

任昌均出生后所接受的命运就是为了家族继承权而日日算计,他相信所有的感情在利益关头都不堪一击,于是他习惯了逢场作戏,感激涕零的话可以信手拈来,可这个时候他却彷徨了。

他该对刘基贤说些什么……他始终难以相信有人会不计较任何利益地舍命救他。

刘基贤离开时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任昌均盯着空荡荡的床,心里竟感到一丝空落落,但很快他发现身上的钻石被人换走了。任昌均意识到刘基贤给他上演了一出苦肉计,他气愤、懊恼,却忍不住自嘲——既然骗了他,又为什么不骗久一点,为什么说走就走。

在谈生意上任昌均和大哥都交了满分答卷,但那份贵重的贺礼两人都没有送达。

长子不敢面对父亲失望的模样,徘徊在父亲书房门口,后一步到来的任昌均看见踌躇的大哥,他略作思索,擅自拿走了大哥手里的假钻石,将自己手上的真钻石递了过去。

长子惊讶动容之余想说什么,任昌均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大哥不要说漏嘴。

任昌均淡淡一笑:“父亲更在意你的结果。”

很早之前,任昌均就知道父亲更在意大哥。年幼时他不理解严厉的父亲为什么独独对大哥的态度有所不同,无论他成绩如何优异,不管他是不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父亲都视而不见。

长大后他才听懂佣人嘴里的闲言碎语。

原来他母亲不是父亲的原配,而是续弦。任社长原配夫人因病逝世,不过两年,任社长又娶了新夫人,之后便有了任昌均。在旁人眼里,年轻的新夫人是冲着任家壮观的家产而来。

连母亲都嘱咐任昌均要成为继承人,若是让前夫人留下的长子继承,会对他们母子十分不利。

长子似乎没有竞争意识,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做生意,时常会来请教他这个弟弟。或许是因为大哥对他的信任始终如一,又或许是因为大哥所拥的偏爱无人能及,任昌均的竞争念头产生了动摇,他盯着那枚钻石思索了很久。

最后他决定做个顺水人情,将自己保留的真钻石换给大哥。既然父亲心中的继承人人选已经不言而喻,那他只能为自己铺一条最有利的路。

见长子递来钻石,任社长责问:“原封不动地拿回来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长子悄悄看了一眼任昌均,解释说:“儿子去的半路上遇见抢劫的,幸好保住了这钻石,又担心去亲戚的路上再引来那伙强盗,所以谈完生意就赶紧回来,想先跟父亲说明情况。”

任社长听了解释,点点头,笑得很是满意,又立即转头问任昌均的情况。

任昌均面露愧色:“我没有看管好寿礼。”

任社长凝视着任昌均,开口让长子先回去。长子离开气氛压抑的书房后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却在瞥见楼梯上打扫的佣人时瞬间敛起笑容意,露出一副忧心的模样,嘴里念叨着“弟弟要挨训了”此类的话,走下了楼梯。

任昌均和长子并不知道父亲暗中培养了杀手。他们更不知道是父亲派去的杀手掉包了他们的钻石。任社长本是为了同时考验儿子和杀手,当他发现刘基贤换回来的钻石是假的,他便知道任昌均不负所望,看出了他的真正用意。

任社长没有宣布刘基贤任务失败,对于愿意留下来的人,他并不在意那人的输赢。

任社长也没有拆穿两个儿子的谎话,因为他需要维持眼下的局面——用偏爱充当麻醉剂,来掩盖他真正欣赏并满意的继承人是任昌均。

任昌均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

书房内,只剩下任昌均和任社长父子二人,任社长收起了严肃的面孔,缓声道:“我会等着看你下次的表现,不要让我太失望。”

任昌均微微一愣,他竟听到了一丝语重心长,不禁重燃希望,重拾起竞争念头。

钻石风波后任昌均被送去贵族大学念书,而长子留在了父亲身边经商。在长子看来,父亲是为了眼不见为净才将弟弟送去念书,他不免窃喜,笃定继承人的位置非自己莫属。

任昌均毕业后赶上了大哥和某千金小姐的盛大婚礼。那盛装出席的千金小姐在看见斯文儒雅的任昌均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任昌均握着酒杯,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他和千金小姐相识于不久前,于一场喧嚣的酒吧中相遇。那时他无聊地晃着酒杯,将好不容易打听来的“刘基贤”这个名字放在心里翻来覆去咀嚼着。千金被他的气质吸引,走上前搭话。他们说着无关风月的话,可任昌均颇有分寸的眼神,微微沙哑的声音,一举一动都成了恰到好处的撩拨。千金不知不觉红了脸。

千金单刀直入地问:“怎么样才能得到你?”

任昌均目光专注,没有闪躲。晃动的灯光映在两人脸上,忽然之间有了一种旖旎的氛围,引得千金小姐心荡神驰,一个温柔的吻恰如其分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又移到她耳边。

任昌均低声说:“听说你和我大哥订了婚。”若不是有利可图,他怎会浪费时间调查对方。

在外风流惯的千金阅人无数,她默默想着这个男人果然有将人迷得晕头转向的能力,明知他想诱惑她跳进陷阱里,她却无法拒绝。

两人很快达成了交易,各取所需。他需要一个监视他大哥的卧底,而她想要当一只偷腥的猫,跟这场包办婚姻作对到底。

学识能力兼备的任昌均很快在集团里取得了超过长子的声望,千金的效力也让他发现了大哥一直在装傻充愣的真相。任昌均没有犹豫,效仿父亲的手段,将大哥逐渐丰满的羽翼一根根折断。长子发现支持拥护他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却找不到原因所在,不禁焦头烂额。

任昌均总会适时出现,安慰大哥,他慢条斯理地喝茶,又将那杯下了慢性毒药的茶递给大哥。

没过久,任昌均以侵占公款的罪名进了监狱。他以为父亲发现了他对大哥下毒的事情,不想父亲告诉他,他对集团已经足够熟悉,现在他该去熟悉任家的另一座财产。

临走前,千金以大嫂的身份来送任昌均。天光还未亮,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目眩神迷。尽管相识三年之久,千金依旧无法看透他,她原本有许多疑问,如今最想问的却只剩下那一个。

“那天在酒吧里,你低头吻我时,在想着谁?”

千金不是害羞就闭眼的小女孩,在那旖旎氛围里任昌均走神的一瞬,她看得一清二楚。

仿佛被人碰到了心头刺,任昌均不复往日绅士风度,漠然地回答:“一个该死的骗子。”

千金有些意外,她渐渐地想通了什么,又觉得愈加不可思议,忍不住嗤笑了一下。

“看来是骗走了你的心。”

刘基贤的踪迹太过隐蔽,这些年任昌均除了一个名字外一无所获,直到在他在监狱里待了整整两年,他才从狱警口中再次听到那个名字。

他强自按捺住内心掀起的波澜,只是盯着刘基贤的照片静静一笑,他没有急于现身相认,只是隐身在暗处观察。在跟刘基贤算清五年前那笔旧账之前,他必须要确认刘基贤的真实身份。

也许他早该猜到刘基贤是名杀手。若不是对疼痛习以为常,若不是见惯了拳头和死亡,又岂能那样敏捷和冷静,又岂能在中弹后一声不吭。当任昌均亲眼看见刘基贤干脆利落地结束掉他人性命时,他终于明白过来,情不自禁鼓掌。

他分明看到了一朵危险又迷人的罂粟花。

可惜五年时间太长,刘基贤疏离的姿态彰显着他早已将任昌均忘个精光。任昌均这五年来却没有忘过一刻,他默默给刘基贤加上一条罪。

骗取钻石罪,以及遗忘受害者罪。

可刘基贤很快想起任昌均这号人物,那些算得上糟糕的交集掠过心头,刘基贤几乎笃定任昌均因为钻石的事对自己心存怨恨,所以出手暗算。他心里有些打鼓,首先移开了眼。

任昌均一目了然:“看来你已经想起我们的过去了。”他用词暧昧,仿佛故意为之。

“那就来算算五年前的那笔账吧。”任昌均朝他凑近了几分,语气温度骤降,眼里欲望膨胀。

刘基贤紧靠着墙壁,悄悄收拢了五指,按下内心的不安,镇定回应:“ 你想要怎么样?”

“你骗走了我的钻石,我自然要向你索赔,可你现在身无分文,又能拿什么赔给我?”

娓娓道来的任昌均停顿了一下,那漆黑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起阵阵波澜,他一字一句认真说:“不如就拿你自己赔给我。”

刘基贤心头一紧,只觉得对方唇齿间的炽热气息慢慢逼近。过近的距离是杀手最为忌讳的,这意味着身体的弱点会被他人轻易掌控,可如果他是率先出手的人,距离便成了优势。

身体本能已经快过想法,刹那间,刘基贤一只手已经掐住任昌均的脖子将他按在床上。

“想让你听话可真不容易。”任昌均盯着刘基贤眼里那点能戳伤人的光,只感觉心口被狠狠蛰了一下。刘基贤却只感觉受到侮辱,他眼神一冷,收紧了任昌均脖子上的手。

一想到曾经救自己的人如今又要杀自己,任昌均心里的苦楚竟远胜过对死亡的恐惧,他用力抓住了扼杀自己命脉的那只手,语气斩钉截铁:“我敢保证,如果我死在了你手上,你会被立即移送监狱,永远无法完成暗杀蔡亨源的任务。”

像是倏然惊醒,刘基贤陡然松开了手,想到任昌均在监狱里地位不一般,若是他一时冲动杀了对方,保不齐后果会如对方所说那样。

任昌均咳嗽了几声,坐了起来,刘基贤的逼问紧接而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事实上任昌均并不知道刘基贤来监狱的目的,见自己的猜想被证实,他不动声色继续说:“你以为这时候杀人就能引起狱长的注意,就能见到狱长?你太天真了。只怕你还没见到狱长,就会被关进惩戒室,被狱警折磨致死。”

刘基贤顿了顿,脸上划过紧张,任昌均这才微微勾起得逞的嘴角,不紧不慢地说:“尸体我已经叫人处理,不会有人知道你杀了人。”

“为什么帮我?”刘基贤越发看不懂面前的人。

“因为蔡亨源也是我想除掉的人。”任昌均眼里再度充斥算计,不带半点儿感情,“既然是我和你的共同敌人,何不联手对付他?”

刘基贤迟疑:“你愿意不计前嫌,跟我联手?”

任昌均走到狱室门口,微微回头:“除去蔡亨源的价值可比一颗钻石的价值高得多。”

回到单人狱室的任昌均靠在沙发上,他闭眼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刘基贤下手很重,他脖子上不觉浮现出淡淡红痕。进门前与他擦肩而过的狱警早已留意到,却不敢多嘴问。

任昌均虽早前就从父亲口中得知了蔡亨源的身份和来意,但父亲只嘱咐他盯紧蔡亨源,并未下达除掉蔡亨源的指示。如今他擅作主张联手他人对付蔡亨源,是太急功近利,想向父亲邀功?还是因为刘基贤乱了心智?

任昌均低低一叹,那是他不愿去想的答案。

自从李玟赫去了趟狱长办公室,刘基贤发现对方脱胎换骨了一般。用餐时间李玟赫不再凑到他面前,只是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孙贤祐身边,又像生怕孙贤祐饿死,将自己盘子里的菜夹到孙贤祐碗里,见对方碗里堆成小山才罢休。

李玟赫眼睛亮晶晶的,喋喋不休,孙贤祐边吃边听,眉峰聚拢又松开,一头雾水地摇头。

坐在隔壁桌的刘基贤觉得这温情十足的画面实在古怪极了,忍不住侧耳听了两句,竟发现李玟赫对室友的称呼从“木头人”变成了“哥”。

午饭时间结束后,李玟赫转头找上了他。

“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个人情?”李玟赫开门见山。

刘基贤不知道李玟赫想打什么主意,自然不会轻易承认欠对方人情,只是静静等对方的下文。李玟赫眼神坚定,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你会帮我对不对?我要离开这里,带我哥一起。”

刘基贤暗暗诧异,警觉地打量了一眼四周,以确保李玟赫方才那番话没有被其他人听去。脚下是放风时间囚犯经常光顾的草场,囚犯们三五成群或坐或站,或假模假样地摩拳擦掌,草场外遍布巡逻的狱警,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失忆了。”李玟赫开口解释,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黯然,“他不记得我这个弟弟了。”

李玟赫抬眼望向湛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在他脸上笼上一层温柔光影:“但至少我想起了一切,现在我想和他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刘基贤默不作声地望着他,第一次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回想入狱时的一幕幕,刘基贤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或许这才是李玟赫原本的样子。

他答应帮李玟赫,却不仅是为了所谓的人情。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李玟赫最后问他。

刘基贤的睫毛轻微地颤了一下,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他只知道任务结束后,任社长会派人将他接出来;他只知道自己的生死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已经失去想与不想的资格。

可刘基贤还是平静地给出了回答,就像习以为常地数着距离恢复自由身的进度条还剩多少。

“还没有到离开的时候。”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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